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听的很不是滋味。
眼下沈府只有一个男孩子。
若是孙太太生下了两个男孩子,又是沈家的嫡子,将来沈家的财产还不是终归要落到孙太太的头上。
到时候,自己的孩子什么都没有,多可怜呀。
眼下沈老爷已经不再偏爱自己,若是她连“沈府只有自己有儿子”的这个优势都没了,等老了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朱姨娘暗暗地希望孙太太不要剩下儿子。
最好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可,到底应该从哪里做起,才能让孙太太这一胎惊现连连呢?
孕妇若是没有好生将养,身体总归是不好的。
朱姨娘便打定主意,先把孙太太的营养断掉。
可沈老太太这么心疼她那未出世的宝贝孙子,她该怎么办呢?
正好此时,有小厮急匆匆地上来了:“老太太,朱姨娘,不好了,朱姨娘的大表哥在赌坊欠了银子,领着人来酒楼要钱了。”
“欠了多少?”“倒是不是很多,听说是二十两。”
还不及他分红里的百分之一。
朱姨娘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给他吧。”
小厮领命下去。
她靠在软榻上,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自己虽然暂时把控不了沈明贞的店铺里的生意,但老太太这边,她总归是可以想办法做主的呀。
眼下这家酒楼的地契和房契都是她大表哥的,若是自己和大表哥沆瀣一气,把控了酒楼的处置权,老太太从哪里弄钱给她孙子花?
说干就干,当晚,朱姨娘便把大表哥约到了酒楼的地窖。
大表哥嘴里叼着一根草,漫不经心地看她:“什么事?”
“你不是爱赌钱吗,总是欠人银子也不是个事,你现在可是咱们酒楼的三掌柜。想不想从此放开手脚地去赌钱?”
“当然想呀,做梦都想。”
“那你听我说,你去拿着房契和地契威胁老太太,让她滚出酒楼。
老太太手里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肯定拿你没办法。她只能乖乖回沈家。
届时,我来掌管酒楼经营,赚下来的钱,你一半我一半,多好。”
“这能行吗?”
“怕什么,我掌管酒楼都一个多月了,你见过我出过差错?”朱姨娘有些心虚。
大表哥心心念念他的赌钱。
没一会儿就答应了。
“行,那我明天就去老太太那边闹,你明天就装作不在避一避。”
朱姨娘答应了。
第二天,她借口腹痛,没有去酒楼,一直在家里兢兢业业地等消息。
孙太太的肚子又大了一圈,看的她火气十足,连午饭都没能吃下。
终于,老太太回来了。
她一进家门就把朱姨娘叫了过去,骂她的大表哥不是人:“我连我最后的一个珠宝卖了买的这家酒楼啊。他见你不在,当着很多食客的面儿骂我,逼我滚出酒楼。
若不是惦记着我儿在官场上的声誉,我又何苦这么下不来台。
以后我们没了银子,可怎么办呀。
沈明贞母子俩每一个好东西。朱姨娘,你说,我们还要继续吃白菜叶子吗?”
朱姨娘皱着脸,表现的很忧心。
“母亲别急,他终究是我的表弟。
这几日,我抽出时间去和他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和母亲重归于好。”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去酒楼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拜托你了,巧云。”
朱姨娘没有沈老太太那么会经营。
幸而之前老太太经营酒楼的时候,已经积攒下了一批稳定的客源。朱姨娘照猫画虎,学者沈老太太的管理方法管理酒楼,虽说生意不如之前老太太在的时候那么好,却终归是不差的。
她赚了第一笔钱,为了凸显出自己的能力,特意将大表哥叫了过来,两个人平分了酒楼的盈利。
大表哥分得一百八十两,飞速地跑出了酒楼。
还放出话,今日若是赢了钱,要给朱姨娘买个镯子回来。
朱姨娘也没闲着,拿了钱,去隔壁的药店买了一大块劣质麝香。
回到沈府,偷偷溜进孙太太的院子里,在孙太太经常乘凉的大树下埋下了大块麝香。
她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奈何沈明贞是专业行医的,陪母亲歇息的时候,靠着敏锐的香味,找到了那一块麝香。
是血红色的颜色,和一般的麝香不同。
像是从小作坊里生产出来的。
京城卖小作坊生产的药店也就那么三四家。
沈明贞挨个去问,终于找到了店家:“来您这买麝香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总穿一身玫红的衣服,耳朵上还有个痣。”
店家认识沈明贞。
很容易卖了这个人情给她:“有没有痣记不清了,穿的好像是玫红色的衣服。”
沈明贞点了点头。
还能有谁,是朱姨娘无疑。
陷害了她这么多次,竟然还把算盘打到了她娘的头上,沈明贞有些气愤。
平常也就算了。
她娘现在可是怀着两个双胞胎的呀。
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朱姨娘真是好狠的心。
她知道朱姨娘和大表弟经营酒楼的事,偷偷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透露给了老太太。沈老太太有些惊讶:“真的?她们真背着我这么干了?”
沈明贞点了点头:“祖母还不知道吗。
您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的,只要祖母让人去店里看一看,故意找借口说要和店主谈生意,不就知道孙女说的对不对了吗?”
沈老太太没吭声。
背地里特意让伺候自己嬷嬷的远方亲戚跑了一趟。
得知朱姨娘在背着自己偷偷经营的时候,发了好大的火儿。
既然对方敢在背后玩阴的,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亏自己多年来还对她们母女很好,有什么好事率先想着朱姨娘和沈明珠母女。
再者,那家酒楼可是自己的银子买的啊。
朱姨娘凭什么坐享其成。
沈老太太火爆三丈,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侄儿。
朱姨娘的大表哥进赌坊的时候,觉得老板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
他没在意。
赌坊的小儿又在那边桌上吆喝:“买大还是买小?买定离手了啊。”
大表哥的耳朵转了三转,盯着小二:“买小,我压五两银子。”
其实这把的骰子点数是大。
小二不动声色地将点数拨成小,笑眯眯地冲大表哥开口:“您真是好运气,正是小。”
接下来好几把,大表哥今日都是赢的。
小二冲他客气:“您今儿个运气真好,莫不是踩了狗屎,中了狗屎运了吧?
要不要玩把大的?”
另几个赌客冲他喊:“是啊,要不要玩把大的,等您一会儿赚个盆满钵满,可要记得请我们几个吃饭啊。”
“就是啊,今儿个您手气不错,干脆玩把大的,说不定还能把老婆本赚下呢。”
大表哥被夸的天花乱坠。
咬了咬牙,答应了。
小二忙把他请到单间。
“这位爷,您看咱们今日是玩一千两还是两千两?”
大表哥有些为难。
这也太大了吧。
一旁看热闹的人早把单间围的水泄不通。
对面的人看着谭犹豫的神情,开口挑斜:“怎么了?大家都说你是赌场的精英,怎么如今不敢了?
你到底押不押?不押就滚,没钱还来这里装大爷。”
大表哥咬了咬牙:“押。”
哪知道对方押了一万两。
……
一场赌局下来,大表哥才觉得被人设计了。
哪有人赌一万两银子的。
赌场里向来都是输一赔二。
他得赔对方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银子啊,他从哪里找。
对方不依不饶:“你不是还有个店吗?我们盘算过了,你那个店铺抵押给我们,你再借一万两银子给我们,这笔账便了了”
赌场里的规矩,若是还不上钱,是要被砍手砍脚的。
正是因为这一点,大表哥从来只敢小打小闹。没想到今儿个终归是轮到了自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可他不想被砍手砍脚。
大表哥脑袋上惊出一身冷汗,带着人去酒楼。
朱姨娘没想到他能带着一大批人来,忙问他:“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
大表哥越过她,走到酒楼的密室,面无表情地把地契和房契交给了那群人。
对方走的时候还朝他嚷嚷:“这是你媳妇儿吗?赶紧把欠我们的一万两银子还上。否则,我就卖了你媳妇,把你送入黑煤矿矿场打一辈子苦力。”
朱姨娘明白过来了:“我不是他媳妇,各位大哥别误会。”
等那群人走了,她如丧考妣,坐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打在大表哥身上出气。
这下好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凭什么老天爷对自己这么不公平。
朱姨娘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大表哥更是难受,这可怎么办啊,就是他有十条命,一辈子也挣不出来一万两银子呀。
自己大字不认识一个。
大概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大表哥想到了死。
他看着朱姨娘。自己这个表妹保养的很好,虽然生了儿女之后胖了,容颜却依旧妖娆。
大表哥想,死前满足自己一把也挺好的。
便把朱姨娘拉扯到密室,关上了门。
朱姨娘踩叫了一声。
朱姨娘是夜深回到的沈家。
好像哭过,脸上还有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是她不听话,被大表哥打的。
见一群小厮盯着自己发红的脸看,她欲盖弥彰:“今儿个我表哥欠了债。他好赌你们知道的,表哥这次欠的银子有点多,有些不高兴,猝不及防地打了我。
幸而他是无心的。”
小厮们:……
若不是朱姨娘非要留下来和他们说这么多好,他们还注意不到朱姨娘被打的脸。
毕竟黑灯瞎火的,她回来的也晚。
朱姨娘回到沈家,抱着被子哭了一整晚。
大表哥那个王八蛋,折磨了她一整天。若是被沈老爷发现了……
朱姨娘不敢让沈老爷发现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忙拿出雪肌膏,借口要沐浴,跑到屏风后面仔仔细细地涂了起来。
沈老夫人院里,她身边伺候的嬷嬷早把朱姨娘的大表哥欠了很多债的事告诉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打着扇子,没吭声。
这个朱姨娘,真是狼心狗肺。
看来,朱姨娘院子里,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既然朱姨娘不能再依靠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呢。
沈老夫人毕竟老了,以后总得有人照顾。沈老爷毕竟是男眷,不能为她这个母亲擦身梳洗。沈老夫人想,她或许是时候缓和一下和孙氏母女的关系了。
其实仔细向来,孙氏一直性格温婉,嫁过来之后对她也很是孝敬。
若不是她当年对孙氏太苛刻,她也没必要对自己针锋相对。
都是自己造下的孽啊。
沈老夫人想,以后慢慢培养她和孙氏,以及沈明贞的感情,相信总会回来的。
一家人哪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