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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上去也听不懂他在嘀咕什么,只觉得他这句话叽呱叽嘎的,吵得很。
于是他一偏头,让个年轻晚辈上去给两人译一下。
那青年便上来站在南庐渊、张沈陵的身后,道:“在下沈知意,愿为二位效劳。”
接着他道:“大爷爷的意思是,你们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南庐渊心里道,这是怎么能听出来是这个意思的?
但他强压下来疑惑,笑得温润如玉,礼仪俱备地回道:“我等只是依朝廷的意思办事,能得老前辈相助,是晚辈的荣幸。”
沈知意便大声对老人道:“瓦囊压底哈哦久该一塞般西,候依点连高待博维该帮杜,滴瓦囊该奥蝶欧赛。”
老人点一点头,道:“瓦嫡热底对毒啊该,雅地点令该阿公。”
沈知意道:“我是这里年纪最长的人,也是沈陵的大外公。”
沈陵连忙应道:“见过大外公。”
南庐渊也道:“见过沈老前辈。”
沈知意便把这两句分别说了。
老人便依次介绍在座的几个老人:“热莫地鲁迈莫拜,地奥该达公底公,热比介该地弄公拉公谢公。”
沈知意道:“这位是你母亲的父亲,他后面是你三公四公,这边坐的是你五公、六公、七公。”
南庐渊和张沈陵便依次拜见过去。
从并不太愉快的交谈中南庐渊知晓了大公氏沈名德字伯安,二公氏沈名诚字仲安。
最后看起来像是大公先不耐烦了,对这种拐来拐去的交谈感到疲惫,于是挥了挥手,让沈知意带着他们下去了。
南庐渊的屋子和张沈陵的屋子就贴在一起,这种典型的“三面房”占的地方不大,修饰也并不太好,屋子也比较小,但胜在干净,也颇有种地方风情。
沈知意在院子里搬了几张藤椅,道:“大爷爷就是这样的性子,二位别往心里去。当然这儿的话两位还是要知道些常用的好,这月在下会常来,两位在言语上有何疑惑或是起居上的要求,都可以吩咐在下。”
带沈知意走后,张沈陵左右四顾,神叨叨地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朝着南庐渊道:“在这地方呆着,好生不自在。”
南庐渊凝重地点一点头,虽然他心里对异地人不可能都是张氏那样热情早有数,但是像沈家这么拘谨的待遇,他还是没有想到。
总觉得......这的人,似乎对朝廷没什么好感?
也不至于吧?
但总有些奇怪的压迫感,总让他有个想法,也许相对于边疆的外族,他们更像是外人。
若他的感觉成真,那可不是好事。
但若是他们贸然动作,必然会引起猜忌。更何况,他们与此地居民言语不通,人家怎么可能肯将这些告诉他们?就是真有人说了,他们也不见得听懂。
南庐渊伸出修长莹润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把那浮起来的“川”形纹印按下去,而后又深吸一口气,将面上掩饰良久的倦色释放出来,轻轻拍了拍面颊。
“该如何是好。”他轻轻地在心里默念。
不怕事情困难,就怕人家对你有戒心。
偏偏要搞懂这戒心出自何方,还得弄懂他们的语言、风土人情。
南庐渊伸展了一下腰肢,顺势从方才沈知意坐的藤椅上拿起他放下的书卷,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偌大的几个字“闽官话照本”,随意翻了几页,果真是他们说的话和这儿的话的对照卷本,只是实在是太难,纵使有了这东西,也让他高兴不起来。
张沈陵拿了一本,只翻了一页,就觉得好像当初小时候母亲给他哄睡的感觉回来了,迫不及待地想拿着回去给人家传这就是天书。
南庐渊扶额,难得打趣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
...
子夜时,南庐渊突然惊醒了。
面前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压在他的胸口上,察觉到他醒了,抬起头来——那赫然是一个男人!
他为何身量如此健美,却轻如鸿毛?
南庐渊来不及多想,反手抽出习惯放在身侧的寒蜩剑,直直朝着他的脸上劈去!
那人灵敏地跳开,紧接着,以一个异于常人的速度,飞快地翻过窗子,往外面逃去。
南庐渊轻轻喘着气,紧绷着身子,直到确定四周再无他人,才松了口气,定定地握着手中剑,甚至忘了擦拭额上豆大的冷汗。
那人是谁?
倘若目标就是自己......那他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破坏此行的治水?
还是......
让他们死在这闽南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