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思索了下,“似乎,是跟着侍讲学士李大人出的门。”
    “李东阳?”
    朱祐樘奇怪,“为何会跟着他?”
    “臣不知。
    她近日都在看先皇实录,想必是……”
    “实录?”
    朱祐樘猛地起身,沉吟片刻,才道,“她在找她父……她一定是探了李东阳的话。
    朕竟没想到这层,是朕疏忽了……若果真如此,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众人还没理解他的话,就见他匆匆唤过萧敬道:“去找马骢来,快去。”
    “是!”
    萧敬走后,气氛更加尴尬。
    朱祐樘坐了一会儿,苦笑道:“朕知道你们满心疑问,但是朕不能替她做主告诉你们什么。
    她若想说,自然会同你们说的。
    何小姐,你先回去吧,记住朕的话。”
    何青岩遂行礼告退。
    钱福要送她,也一同离去。
    于是便只剩下朱祐樘和银耳独处。
    银耳抿紧双唇,低头看着脚尖。
    朱祐樘知道她紧张,看着她温柔道:“前阵子听她说你学了歌谣,她很欢喜,你且唱来听听。”
    无琴无乐,银耳只好徒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曲歌罢,朱祐樘笑了笑,“嗯,确实好听。
    是谁教你的词?”
    银耳神色慌乱,“是,是姐姐教的词,姐姐说,她,她想皇上的时候就叫奴婢唱给她听。”
    朱祐樘笑容顿了顿。
    银耳犹豫片刻,似突然鼓足了勇气,扑通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求道:“皇上,姐姐定不是故意伤了皇上的!
    姐姐她,很,很喜欢皇上……”
    她很喜欢皇上。
    “你也觉得她喜欢朕对不对?”
    朱祐樘点点头,声音却有些无奈,“可是,越喜欢朕,她的心里就越难受,对不对?”
    他的眼神飘向那两把剑,似乎并没有指望银耳回答。
    又似乎,自个儿也不知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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